算了,只要它拥有时光真意就行,颜色或其他对于心魔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心魔更靠近了那颗玻璃球一点,凝望着那颗幽蓝的玻璃球,凝望着其中的景象---
玻璃球里的唐海成似乎才九、十岁,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后放了个枕头,倚在床头。他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可从他短袖的衣服不难看出---这分明是夏季时期,夏季时期的七月暑假里、一个雨后的夜里,心魔莫名的知道了这些东西。似乎在看这仿佛录像的东西的时候,它也会将一些相关的东西送入自己脑中。
心魔又继续看向那玻璃球,似乎多看几眼,对“时间”便会有更多的感悟。它要留在这久一点,留在这感悟这禁地之内的各种精髓与真意,那对自己凝结飞升所需的灵魂魔印有着无比的好处!
——
他紧紧将身体靠在墙边,身上盖着闷热而厚重的棉被,大腿上还放了本书,然而他眼神涣散,似乎说明了此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书页上。他眉头微皱,不知思绪在哪,只看见他拳头一点点握紧、不断……
是错觉么?他的背似乎早就被冷汗浸湿了,隐隐地,散发出淡淡悲哀。他那幼小的身躯,细微的颤抖着……
淡淡的哀伤隐隐地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这种诡异的力量,似乎比心魔的那种至邪至恶的力量更能拨动人心弦,不,不是波人心弦,更像是传染,将自身情绪与思想传染给别人,开心,所有人跟着你开心,伤心,所有人跟着你伤心,不过……这种力量对普通人是无效的,只有对那些精神力强悍的人才能起作用。
——
“滋滋--”玻璃球突然发出诡异的如同线路不稳的声响,里面的图像一闪一闪,看不清人影与环境的变化,最后终于变为一片空白。在没有任何属性或是元素的波动。
“嗯?”心魔疑惑了。
“够了。”心宿淡淡的说,“那不是你该窥探的记忆!”
“闭嘴,你打扰了我窥探时间之意!”心魔顿时震怒了。它当然知道这玻璃球为什么像废了一样全无反应,这必然都是心宿那家伙搞的鬼!它让自己不能继续感悟时间了!要不是为了里面的时间之意,鬼才会看这些无聊的东西,去抵御那诡异的像病毒一样的情绪传染?唐海成就算在那里面死了都不关它的事,它要的是力量,掌握时空的力量!它可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让所有人去死!
“不在机遇中窥探时间之意本就是一大忌讳,你这种窥探别人所获的,会被予以神罚天谴的!你还没尝够神罚之雷么?!”
轰!!!---
就像是炸天的冬雷,心宿的一句话忽然炸开了心魔脑子里的一片桎梏,一点什么,似乎从记忆最深处流淌出来,那灰色的记忆,似乎含着深深的不甘与绝望。顿时让它汗毛耸立,寒战不已。它的瞳孔收缩到针孔般大小,眼里满是震惊、涣散……以及无法抵御的恐惧。究竟是什么样的回忆与存在,让这能凭气息湮灭联盟第三清风骑士的强者胆寒呢?
它记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深深的知道他的强大,哪怕在神魔两界最高领袖中,他也是排在极前面的吧!那是真正的大能者啊!覆手之间,便是一个世界的存亡,它记得,它记得……就是他,就是他用三千神罚雷炼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将自己一身魔骨尽数剔去,将自己的魂魄剥离,要不是神规严明,恐怕他会将心魔彻底杀死!
他强大的力量,给心魔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心魔的魂魄依旧是没达到完整状态的。它知道它的其他魂魄在另外的、其他的位面,现在它还没有去取回,只有在这里修补剩下的魂魄。还好它还有意识,他还剩下经验与智慧,或许自己的力量早就已经消失,但现在自己却能从别人身上获得,它还能汲取人类心底的负面情绪,最重要的还是杀念!杀念对它的恢复效果最好,它要让世界变得充满杀戮啊,等它力量变回以前那样强大,就可以去其他位面,寻找自己破碎的魂魄,那时候自己一定会更加强大,它还有希望,它一定要强大,比当初那人还强,它要让他灰飞烟灭,只有这样自己心里的桎梏才能完全消散,不会有阴影阻碍自己成就最后的一步!它要变成强者,便要成为媲美创世神的强者!
“你!……”心魔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心宿,有些难以置信。它怎么会知道自己当初……
“别惊讶,这是我在时光殿堂中的特权,每一个外来者在这里将会被我窥探记忆。”心宿说。
心魔冷冷的看着它,勉勉强强、将信将疑。还好自己的记忆也不多,那些诡异的,零落的,也拼凑不出什么。只是这种被窥探的感觉,着实令人觉得愤怒。
心魔没向心宿说什么,也出奇的没有发怒。
两个不能称为“人”的人,又继续推进了一点。实际上,心宿撒谎了,窥探记忆这项能力并不是只有在这时光殿堂才能起效的。早在遇到心魔的第一刻,心宿就已经完全了解了它。只是它没必要对心魔说出来,而有些话,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心魔又四处望了望,它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吸引着自己,那股力量尤其鲜明……不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心魔望向远处将近数十米外,暗暗疑惑—那颗漂浮着的、看似普通的玻璃球,通体漆黑,唯有表面隐隐透出几分属于“时光”的七彩。这一颗特殊的玻璃球是感知不到的,在感知的世界中这颗玻璃球的位置只是一片无物的空地,若不是无意间看到了,或许自己就这么错过了这颗黑色的玻璃球。为什么这一颗时光之心,会附带着灵魂屏蔽?
心魔睁大了眼,它发现这颗玻璃球真是很特别,它尝试锁定那颗玻璃球的气息,锁定不了,尝试偷偷用精神力包围它,结果直接被刺穿的精神力做的网……而且它的表面没有记忆的映像,只是通体漆黑上有着一抹时光之心的象征—七彩流光形式的时间之意……而那漆黑就像是无光的深渊,迷离而罪恶,散发着诡异的精神波动,就算是心魔的精神力也隐隐有种要被拖走吞没的征兆似的。那漆黑的颜色越看越令人厌恶,那种从心底发出的胆寒与肮脏感,令心魔不禁有种头皮发麻的冷意。
心魔不信,它不信自己会被这小小玻璃球震慑到,这明明只是第三等的时光之心罢了!它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那肮脏黑色之中还蕴含着些许妖异的红色。这股淡淡的红色似乎沾染了心魔熟悉的肃杀与腥煞……以及那无论怎样的滂沱大雨,也无法冲刷、无法洗去的愤怒与不甘。
这是什么?不是说只有七种颜色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黑色时光之心?
“有黑色的时光之心么,如果有,那有象征什么记忆?”心魔突然唤回到处乱晃的心宿,问道。
“哦,那个啊?有啊,不过很少,十万颗时光之心里都不一定有一颗呢。因为它象征着—‘绝望’,这可不是普通的绝望,是那种刻入骨子里的,每当想起来都会顿时窒息,会让人惧怕得宁愿死去……要是普通的‘绝望’才不能算‘绝望’,那些往往会被化作蓝色,因为那种小儿科怎么能是‘绝望’,它是真正的、使人瞬间死去的东西。”
死去……心魔知道,这里的死去并不是指生命结束,而是变成像行尸走肉一样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回忆,可以称得上这般漆黑的绝望呢?心魔从不记得唐海成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从不……莫非,莫非这是在它来到他的身体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可那至少也得是……七岁以前了。可那不应该啊,七岁以前能发生什么令人绝望的事?那时候他的心性还没现在这般复杂吧?
或许,他还有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心魔突然想起一副画面,一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画面,倚在窗台上的男孩,偶然回过头看了隐身的心魔一眼,迷茫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摄人心魂的青光……
他从那时候就看得见自己!……他一直在演!
心魔突然缩了缩瞳孔……城府真深啊!不过既然他看得见自己,那为什么要装作看不见,还要等到觉醒后才……不,就算是现在他还在装,可这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就只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心魔?可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还有很多手段,因为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看到心魔本体的能力,而现在觉醒了以后,岂不是应该更强的多,要知道想要看到隐身了的心魔,精神力至少得与心魔平等,或者,有些什么特殊的能力,比如……灵魂之瞳,莫非灵魂之瞳,拥有窥探灵体的能力?现在的心魔,的确是只有这灵体寄宿在他体内。
这一构想不由得让心魔变得小心谨慎了几分,谁知道这家伙的“世界”会不会真有点能让自己灰飞烟灭的东西呢!
“对了。你最好不要去碰那些黑色或者是金色的时光之心哦,因为那些东西的力量强到我也没能力更没资格去控制它们,关于它们的一切,我都不能参与,否则里面的禁制会连我一起攻击。”心宿好心向心魔提醒道。
哦?心魔发现了一个漏洞。那岂不是说如果我窥探这颗时光之心中的时间真意,你都没资格审判以及阻拦我咯?
心魔眼里闪过一道狡黠而贪婪的精光。
虽然说心魔并不怕心宿,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心宿了解这里的一切,能够利用这里的一切,况且它还是命运的精灵,多少也有些对命运的理解与领悟,更何况,“心宿”本就是挑选命运精灵中的强者去担当的一种职业,而作为灵魂骑士的心宿,那也已经说明了些什么……
所以,几度权衡之下,心魔原本是打算将唐海成的真身毁灭以后再回来这。可如今却出现了这般的契机,毕竟力量还是要尽早掌握在手中的好,心魔怎会放过这次机会?若是在灭杀唐海成真身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变故,那岂不是后悔死自己?亿万年不遇的机遇,这可是时间真意啊……
心魔光想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目光一凝,它便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朝那肮脏诡异的黑色的时光之心。
十米、七米、五米、三米……
越是靠近,那股气息就越清晰明显。那种就像浑身是疮、到处是蛆虫纵横、泡在水里死了几百天的腐尸散发出来一样的恶臭,令人难受的想呕!可心魔明明根本没有闻到一丝可疑的味道,还是说这根本就是针对精神而言的?它似乎莫名的知道,知道这已经是那颗时光之心收敛后的结果了。否则的话,这种自然而然散发的诡异,绝对能成为一种强力的群攻精神系技能,甚至能成为一种领域,一种邪恶无比、肮脏的意境。
心魔本就是扭曲的,在它还有人形的时候,它最爱做的事便是吸食其他生物的鲜血,用锋利的器物割开他们身上最痛处,让鲜血哗啦啦的奔涌,把他们的内脏硬生生掏出来再塞进他们的嘴里、听经脉血管断裂的乐章,将他们的眼球剁成碎末拌上美酒种花,还要挑断他们的脚筋、活剥他们的皮……甚至把他们拿去血祭的祭品!
可不论如何,心魔都认为自己比上这颗时光之心流露出来的气息差得多了,这种气息,就算是被它折磨死的人身上的怨气,都没有如此冲天!!
心魔发觉……或许这上面不只有时光真意呢?
能让他这么绝望的,会是什么样的记忆?
心魔阴冷一笑,将手轻轻搭在了那颗诡异而邪恶的玻璃球上,一股恒古毁灭的气息突然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疯狂地从心魔的手涌入它的身体里,一个个邪恶因子就像病毒一样摧毁着心魔体内暂时以细胞形式存在的能量,那股化作黑色洪流的诡异力量在心魔体内的“经脉”疯狂流淌着,所过之处,无不化为血炭污垢,把所有能量化作糟粕!心魔淡淡地笑着,那股邪恶的力量对自己似乎有着莫名的好处,莫非是因为……它自己本身就是邪恶的?
哈!心魔沉浸在被“摧毁”的美好中,仿佛这是一种只是种涅槃的仪式……
与此同时,一股如皎洁无暇的月光般银白的力量悄悄跟随着,跟随着那股黑色,直向它的目的地—大脑涌去,“滋滋”的怪声在心魔脑海里乱响,陌生而杂乱不堪的图像在它脑海里浮现……
那黑色的玻璃球没有任何变动,一旁的心宿无动于衷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仿佛它早就知道,知道这一切只是按着,按着命运的史书,按着史书的记载的篇章……上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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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天不晴、月不明,在这人来人往的口岸,依旧喧嚣繁华,有人购物,有人逛街……还有很多人,依旧乐此不疲地排长队希望能够得到一张通往“对面”的签证。这里是“珠海”,一个平凡到低劣的小城市,对面,是“澳门”,无比繁华富贵,薪资高价……就因为这样就那么想到对面去么?因此忘掉家人么?这算是一种影射,暗喻着人们的本性么?他依旧是不理解的,在他认为什么都没身边的人、血亲、亲若血亲的人重要……
重申一次,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当然,这对绝大多数人而言皆是如此的。是的,我说了“绝大多数”这个词,也提到了“他”。
所以,这个普通的夜晚,注定对他而言,是极不平凡的。
怎么会这样呢?两个小时前他也还在跟爸爸妈妈,两个姐姐在愉快的逛街啊。怎么会这样呢?早知道他就不那样任性的执着于错过的爆米花小摊了……只是回过头寻找那小摊的一瞬间,家人视线被路人遮挡的一瞬间……这两个混蛋就这么迅速地抱走了他么!该死!
他蜷缩在这阴森潮湿的小巷的最深处,胸口处的衣服印着一个肮脏污黑的脚印,那儿正火辣辣的疼,踢得还真用力啊!他怨愤地低着头,而视线却是死死地正盯着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仿佛要将他们的影子刻在心里最深、最阴暗处……
“滋滋”的怪声突然乱响,没有人知道,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嗯?”心魔惊讶地打量了四周,发现这里与先前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影像中的场景有些相像,这里……莫非是唐海成的记忆?心魔看了看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孩,他的身上沾了许多尘泥,短短的头发上也落了灰,看上去,整一个流浪儿。
咦,这是他?
这个场景,这种气氛,怎么有点儿怪怪的呢?感觉就像……最狂暴的狮子出生的前夜……
或许在这里,心魔能找到唐海成,最初的面容?
妈妈,妈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这两个叔叔是谁?他们带我来到这里要做什么?妈妈,这个地方好黑呀,妈妈你在哪?我怕!为什么那两个叔叔要踢我呢?好痛呀,妈妈,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对不起……
男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一种黑色的恐惧,似乎弄瞎了他的眼!他不想睁开眼,不想看周围的一切,他只想就这样闭起双眼,仿佛自己就这样与世界隔绝了,不需要随机应变,不需要考虑任何,闭起双眼,什么事都不用理,他总是这样,当恐惧来临,或许只需要闭起双眼,而后静下心,拼命静下心来,不去想任何其他的,其他的恐怖,就这样一直逃避,一动不动,这样危险的“狮子”就找不到自己了……吧?他不敢肯定,但确实也总是这样,在闭眼的时候,只要一动不动,只要不去发觉,而自己也无法感觉到什么……异样的痛楚,或许这样,就代表了危险没有降临,最多只是蛰伏?不管怎样,他只愿闭着眼,等到一些安全性的声音响起,像是妈妈、姐姐的呼唤,像是远去的脚步声,到那时候,他才会睁开双眼,观察这个世界。
他不敢抬起头,也至于他无法得知那两个男人的去向或是动作,只能偶尔听见一些细小的脚步踱回、以及雨丝偶然落在拙劣的香烟的燃灼处时发出的“滋滋”的声音。
那两个男人一个守在这个阴森的短窄的胡同口处--或许在这种城市应该叫“深夜时女性以便被怪蜀黍围困**而走的回家近道”?而另一个,守在男孩身前两米处,不时打量着他,眼瞳之间偶会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神色,像是一头凶恶的狼在瞪视待宰的羊羔,他那细小而猥琐的眼睛也随之变得更加令人厌恶了。
雨丝依旧是雨丝,雨势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涨大,但也没有一分要减退的迹象,只是这样絮絮不断的下,在远处迷离的暗光的照耀下犹如发絮连绵,悠然浩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弱水三千?
三千弱水引人愁,恐怕,未必只是一个“愁”字了得?
“子淼哥。这次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守在胡同口的那个男人回头望了望,犹豫了几秒,问另一个男人。
“等。”那个被称为“子淼”的男人冷冷地说,一股浓烈的酒气从他嘴里奔涌而出,带着一些古怪的腥臭,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奇异的波动,感觉异于常人,就像是横波掀舟欲上九天的狂涛,藏着一股狂暴的因子,但却并不沙哑,只是让人觉得很阴森。
“等?等谁?”那个男人疑惑了,那种态度仿佛就像是自己其实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任何经验似的。可这不可能,就像一个五十多岁花枝乱颤的老鸨说她其实是个处女。嗤,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子淼”瞪了他一眼,猥琐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藏深意的冷光,哼了一声。
“莫非……”那个男人眼皮跳了跳,眼里闪过诧异的光,竟然流露出一些莫名的恐惧,似乎他们要等的人,令他也感到胆寒。
“怕什么?我们只需要拿钱就好了,实验品又不是我们。”他鄙夷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又看了看墙角的男孩,或许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将会遇到怎样的噩梦。
“他又不是第一个尝试这种痛苦的人,痛苦永远都没有极限,他绝不是最悲惨的那个,莫非你怕他会回来报仇?逗比。”子淼冷笑一声,身体倚在墙上怡然自得的等待。
“可……可为什么会是他?”
子淼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愣了愣,突然一股恐慌涌上心头,他忘了自己没有资格说这种话,除非自己对被当成实验小白鼠注入各种病毒或是毒药很感兴趣的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看了那个男孩一眼……的确有点不一样,按常理说,普通小孩应该是大哭特哭才对,这个姿态如果是恐惧的话,普通四五岁小孩会如此清晰的察觉到危机么?
不会吧?要真是那样,中国人就得成为超越犹太人的存在,成为世界人类中最高智商的种族了。
虽说犹太人已经灭绝中国人本就是无名有实的第一了……
“来了。”子淼微微愣了愣,说。
始终低着头紧闭双眼的男孩似乎听到了,莫名的颤抖起来,一阵一阵的,不知是冷还是什么。
又等了五分多钟,男人等的不耐烦了,他早已开始怀疑子淼说的话,但由于身份始终不敢将疑惑说出口,如果能感觉到他们来了的话,那么不应该说明他们已经临近了嘛?为什么会这么慢?
“哒哒……”终于有隐约的脚步声浮现,回头一看男人发现有三人已经到了自己身前半米了,其中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胖子带着厚镜片的大框眼镜,想看物品一样审视着他,厚得发白的镜片下的眼睛闪着非人的寒光,感觉那眼镜胖子只是一个机器似的,就差拿个放大镜凑在他面前了。这样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感觉就像被逼到墙角被一只狮子盯视一样恐惧,可真正陷入这种情况的不是他,当是那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才对。
“人在那,钱呢?”子淼示意性的看了墙角一眼,旋即盯着来者三人中的那个带着黑高帽,穿风衣的人。
“别着急,钱又不会跑,等我们检查一下货物先。”黑高帽提起手中的公文箱给子淼看了几眼,眯起双眼望向幽深的墙角,眼里闪着诡异而嗜血的贪婪。
“少废话!”子淼瞪了他一眼,用手掐灭快燃尽的烟,眼里放射出一抹淡蓝的光……或许只是远处的光映的?人类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发光呢?
黑高帽眯了眯眼,皱着眉头盯了对方一眼,尽管他的身份目前还是不能得罪的,但这是不是说明他不敢肯定那男孩有足够的条件支撑实验呢?算了,得知的情报也说明了这家伙爱财如命偏偏又不行正道,着急要钱大概不会是什么事,毕竟他的身份在那,若是出事了也有他上头的人顶着……
思考了半秒,黑高帽面无表情的将同样黑色的公文箱抛了过去,子淼嘴角微微扬起,顿时扑了上去,大喝哈哈一声,浊然酒气顿时从他嘴里,就像是几十天没刷过牙的人一样。
“人就在那儿,我们暂时还不会走,以你们的能力,只要我们没走出三千米以外,你们也不会找不到我们的。”子淼看了三人一眼,又说,“走吧,三成归你。”最后一句话是对之前那个看风的男人说的,说着也不看那男人一眼,就这样提着箱子,高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雄鸡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胡同。
“不敢相信他会是长老唯一的儿子,就像个人渣。”黑高帽的同伙说,他怨毒地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就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全然不知自己并没有说这番话的资格。
“闭上你的嘴吧,要是被长老听到了,你就得品尝一下新的试验药‘流离祸水’的滋味了,那种注入骨髓的冰寒可不是像你这种阶别的人能够忍受的,以你的身体强度怕是刚接触就化成一滩毒水了吧。”另一个人鄙夷地说,他老得已经秃顶了,皱纹遍布脸颊,不能不说是鹤发鸡皮了,但他的身体却并不弯曲,从步伐来看还稳健的反而像是年轻人一样,感觉就像个怪物似的,不难想象他必定做过什么特殊的实验,否则以人类的细胞是不足以维持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能拥有不亚于青年的体质的。
“哼!”
“如果两位这么悠闲,不妨我们看看货物的情况?”黑高帽轻问道,像是晚辈对前辈的尊敬,但声音里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正有此意。”两人同时说道。
“心跳频率七十,正常。血液循环较弱,四肢应该长年冰凉,疑似贫血。”那鹤发鸡皮的老头一边向前走一边说,他刚才在黑高帽与“子淼”简单交流的时候就已经探测到了,他的听力是普通人的三十倍,目前还有可提升的趋势。
“发色黑,隐隐会发黄,营养素质不高,家庭背景普通偏低,综合体质较差,初步判断不适合作为试验品实验。”那个男的也作出了判断,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副眼镜,眼镜框偏小,但总让人觉得这东西不太廉价,能以自身眼里看出黑暗中男孩发色的细微处的特别,这种人会用眼镜来提升视力,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判断一样。”老头说,“像这种普通人,根本就达不到要求。”
“哼!”男人抬了抬眼镜,怨毒地眯了眯眼,从腰间掏出一把德国出产的HKP8型手枪,枪身镀了层漆金,安装了微穿孔板消音器,弹匣似乎也做了些改装,就长度看能够配有十颗9毫米的巴拉贝鲁姆弹,手枪增加了换弹前可发射次数,又保留了原本极优良的精度、安全性以及后坐力极小的优点,可以成为职业杀手的钟爱武器。
“啧。”黑高帽皱了皱眉头,对他的嚣张与急躁极为不满,“收起你的武器。”
愚蠢,那人是他能惹的么,况且用这种武器能杀得死那人?这样贸然闯去只会被他凌迟处死!白痴!不听命令的家伙,回去一定要好好处置!黑高帽暗想。
他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舍的收起了那崭亮的武器,撇过头冷冷地想:哼,就你最烦!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杀掉你的,烦人,要不是看你是组长,你早就死了!
该死……本想看好戏的老头皱了皱眉,干嘛阻止他啊,让他去死不就好了吗?!像这种蠢货赶快死掉好了!
三人各怀鬼胎。
“走了吗?”角落里的男孩突然低声自言自语,声音微弱地简直可以忽略。他睁开眼睛,呆呆这看着自己的膝盖,双手环扣着小腿,他还是没抬起头,一样地把头死死的低着,埋进手环扣小腿而形成的环里,上排牙齿反复咬着下嘴唇,紧张、纠结。
还有声音……
他心想。不过好像还有人啊,又是吵架的声音,吵死了。快走开,快走吧,这样……这样他才有勇气,有勇气抬起头来。
“子淼先生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哪怕这个小孩没达到要求。”黑高帽说。
“可我们这次来就是收取货物的啊,这算什么?”那老头问他,意味却在加深两人的成见。
“就是,就算他多了不起,也不该这么嚣张。这场实验的规模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那男人忿忿的说。
“住嘴,他不够资格当这次实验的试验品,但是还不够做其他实验?”黑高帽低声说。
他一说,两人顿时眼睛一亮,看向角落的男孩。
“这就好办了,我倒想到一个,不过那个实验可不需要带个大活人回去啊。”男人打量着男孩,走向前一步,“小弟弟,叔叔给你糖吃,你跟叔叔玩个游戏好不好啊?”
猥琐程度让人毫不怀疑他绝对会对萝莉说出叔叔带你去看金鱼这种话!
男孩突然抬起头,瞪着他,缓缓的说了一句:“妈妈给我吃过了,饱。”哼,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刚才自己一开始缩着是因为被之前那个男人踢得快要吐出来?!
“不想吃。”他说。
“哈哈哈哈!”老头不禁笑了起来,“白痴,人家不吃你这套,你这招早就过时喽!”
气得男人脸微微发红。
“你笑得好难看。”男孩突然抬起头,冲那老头说。
他从不骂人,但这老头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老头突然怒吼起来,流露出一副凶恶的嘴脸,男孩顿时被吓到了,警惕而又惊忧的盯着老头。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男孩完全没看清出手人的动作,在这本就阴暗的地方。这是老头的手,他抓住男孩,一把掐着男孩的脖子,将他高擎起来死命抵着墙。
男孩顿时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样,脖子传来的剧痛以及浑身的酸、窒息感瞬间吞噬了他,他死死的瞪着老头的脸,两只手不断扯着那只大手,记住,记住你了,脸上有个像黑瓜子一样的斑的家伙。他背后被墙挤蹭出了深深的血口,他眼睛发黑,就要昏过去,可大手突然松开了,老头不想他就这么简单死去,他那近乎一米而已的身体从近两米的地方砸到地上,痛得他直打滚,翻了一圈拼命用手**着红肿的脖子,咳嗽不止。脸涨红的像是死了有活回来的人,血液飞速的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直要他命。
黑高帽从刚才就走向外面,现在在胡同口停了下来,对里面的两人说:“就在这里解决吧,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我帮你们看风。”
“好。”男人欣然接受,而老头的注意力在男孩身上,这种事他无所谓。
男人拉开外套的拉链,脱下来放到地上。他的衣服内壁有一个个小袋子,能够装很多东西。
咳咳,男孩勉强缓过来,瞥见男人从那儿拿出一个个亮银发光的刃器,不知所谓。
男人递给老头一把亮银剪子,猥琐的对男孩嘻嘻笑,说:“虽然你不想跟叔叔玩,但这由不得你决定,别害怕,叔叔和爷爷只是要把你的心、肝、脾、肺、肾还有一些小零件从你的身体里拿出来而已,不会很痛的哦,乖,闭上眼。”男人边说边走近男孩,男孩惊疑不定地瞪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不、不、不……
在这平静的夜晚,漆黑的胡同之中闪过一抹猩红,伴随着可以被压低的撕心裂肺的哭号,总隐隐勾动着人心,就好像,有什么失去了一样……
黑高帽回头瞥了瞥,心里想:哼,祝你好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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